昨晚梦到和好几拨人一起吃散伙饭。在某个记忆中校园附近的餐厅里面觥筹交错。跟他们畅饮着,相互损对方。同时也知道很多年,甚至这一辈子也不会再相见却始终努力记得这一次。梦境里的我嚎啕大哭,用力的在心里喊着,这是我经历过最好的散伙饭。

醒来发现是早上5点,整个眼罩都湿透了,没错,我开始睡觉害怕光线戴上了这个破玩意儿。

我从来没有好好的告过别,从我有认知以来。

幼儿园去了几天逃回家,是爸妈跑过去跟他们说我不上了。小学二年级从北京转学回老家,就一下子走了,也没有跟我当时最好朋友说一声,就这样嗖的一下永远消失了。芙蓉小学大概是最平静的毕业吧,安安稳稳的最后一堂课上完大家就各自回家了。

初中毕业还有三个月的时候,我们被温中提前录取,于是直接就去了温中开始提前培训。印象中没有来的及跟那些没有提前录取的人告别,而他们估计也是从老师或者流言口中得知我们已经开始新的旅程了吧。

高中也是同样情况。冬令营结束的时候大约是1,2月份。提前就被北大录取了。于是我们一帮提前被录取的人以学英语之名去了北京瞎玩儿。我已经不记得高中毕业照的时候我有没有回去,因为记忆中已经没有高中毕业照的故事。

北大毕业的时候,227附近的那一拨人疯狂的玩rpg,没日没夜地玩。记性差的已经完全不记得有没有吃过散伙饭了。只记得当时宿舍已经乱的不行了,整个地面和书桌上面摆满了准备丢弃的东西。大家,至少我,还在拼命研究如何顶过那个rpg。我现在甚至都不记得那个rpg的名字了。

清华毕业的时候就更加匆匆了。那时候是6月份,要去美帝的wells fargo实习了。答完辩连东西都没怎么准备就匆匆上路了。印象很深的是当时Jackie的爸妈从天津过来接我。而我依然骑着小姑姑在清华入学时送我的自行车去找他们。已经修修补补很多次。从芝加哥回来的时候我找了好久甚至以为就丢了。后来无意间在系馆发现了积满灰尘的它。那天我骑车碰到Jackie爸妈后,把自行车在西北门的车库里停好,假装自己下次回清华的时候,还能来这里找到,然后骑上它再逛逛校园。而我当然也没有能够实现。清华最后的毕业典礼我也没去,也没有能戴上博士帽在清华草坪上好好拍照。最后的毕业证书还是杨导帮忙拿的,然后让杨雪梅老师寄回老家。

我不知道是自己害怕告别,还是我这一路都走的太匆匆,来不及告别,来不及告别包包的青春,和他的小伙伴们。